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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点了点头,一如既往地平静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

我知道了……

只有这四个字,她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开,离开后要去哪里吗?

一瞬间,我真的感到心都碎了。原来爱上一个人,惦念一个人,可对方对于你的一切视若无睹时,竟是这般的心痛。

她看了我一眼,又转过身,继续向前走去。

走到试衣间门口的时候,我赶紧道:「杨姐,公司对我进行了调职一个月的处理,我很快就会回来的。」

她嗯了一声,就算作回应了。

「杨姐,这一个月,你最好还是请假,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公司。」

我连连叹气,也是十分无奈,突然的离去,我感觉很对不住杨姐。

而杨姐只是静静地听着,没有任何的表示。

我也不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我多想听到背后能传来杨姐挽留的声音,可是永远也等不到。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我猛地回头,来到杨姐身边,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。

「杨姐,答应我,这一个月不要再来公司好吗?你可以称病,可以找任何的理由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杨姐,算我求你了,好吗?」

杨姐明显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,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,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双手,对我摇了摇头,转身走进了试衣间,并从里面关上了门。

我愣愣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,仿佛我和那道美丽的身影,永远的被这扇门阻隔了。

我没有在做停留,我怕自己再多看这扇门几眼,心就会痛的更加厉害,我曾经幻想过爱上一个人会是怎样的,所谓心痛又该是怎样的。这一刻,我好想找到了答案,咫尺天涯,近在眼前,却犹如遥隔千万里,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吧。

在夜来香酒吧的日子这段时间里,我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着杨姐,白天做服务员,当我呆站在房间的时候,我满脑子里都充满了她的身影;晚上做梦,梦里看到的也都是她的惊世容颜。

这里并不是普通的酒吧,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。表面上和一般的酒吧无异,可酒吧的后面有男模的存在,也就是人们俗称的「鸭子」、男妓。

这些男模样貌都很英俊,身材也不错,不过他们一天的接客量实在是可怕,二十次左右是很平常的事情,有的甚至能达到数十次!

我感觉这比妓女要恐怖的多,而且妓女接待男客,也要看男客的体力和持续时间如何,有的男客就是匆匆了事,妓女大都不会满意,很多高潮都是装出来的,满足男人的征服心理罢了。

男模就不一样了,他们接待的女客基本上是富婆一类的,年龄大都在35岁以上,四五十岁的是最为常见的。都说「女人三十如狼,四十如虎,五十坐地能吸土」,事实也的确如此。女人发起狂来,要比男人恐怖的多,尤其是这些嫖客,而且女嫖客中也不乏有变态的存在,最毒妇人心,她们对待男模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虐待,每次都要把男模的身体掏空才算满意。

不过最可怕的还不在此,我听说这些男模都是从天娱公司过来的,有犯事的、得罪人的,甚至还有被公司骗过来的,说能挣很多的钱,急需用钱的可以来这儿工作。结果,就等于是签了卖身契,被禁锢到这儿,被强迫接客。

在这里活着真的很压抑,每天都要看着这些淫乱画面,忍受着那些浪荡的尖叫声。

支撑着我做服务员的信念和动力,全都来自杨姐。我有时就在怀疑,没有认识杨姐的前24年,我都是怎么过来的。

都说时间的流逝可以帮你冲刷淡忘一切,可它也会让你对某个人某件事变得更加刻骨铭心!

「邵哥,你在想什么?」男模问道。

「哦,没什么,就是想到了以前在公司里的一些事情,有些感慨罢了。」我笑了笑道。

「邵哥,我听说你是得罪了有身份的人,调职到这儿来的?」

「是的,帮公司的女艺人出头,打了两个老混蛋。」

「我想那个女艺人应该就是邵哥你喜欢的那位吧。」

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,距离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两个星期,我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。

不知道杨姐怎么样了,前几天得知她的写真专辑正式发行了,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专辑里的内容,但我想一定是很美很美的。

这时,一个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:「邵哥,老板喊你去办公室。」

老板找我?我感到有些意外。

来到办公室,我看到老板正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。

老板的真名没人知道,在这里的人都称呼她小玉姐。她身穿印花透明卷叶职业裙,留着一头披肩长发,还专门在侧边编了一股麻花辫,她长相漂亮,戴着一副眼镜,更为她添了几分睿智。

「小玉姐,你找我?」

「过来坐吧。」她拍了拍沙发道。

「来,吃瓜子。」待我坐下后,她招呼着。

我坐在她身旁,闻到了自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幽香气息。

「谢谢小玉姐。不知小玉姐喊我来有什么事吗?」我问道。

「邵杰,你来这儿有些日子,感觉怎么样?」

「还好吧。」

「嗯,还好吧……那就是还不好。」她看了我一眼道。

我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「刚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你把那个老女人教训了一顿,很帅气啊!」

她依旧嗑着瓜子,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。

「对不起了小玉姐,给你添麻烦了,刚才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。」

「没事,那个老女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。孙董把你送到这里是想磨练你的性子,不过嘛,人都是这样,江山易改禀性难移,也不能说这就一定是坏事,对吧?」

她面无表情,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我也没有贸然回答。

「你想回去吗?」她突然问道。

「回哪儿?」我傻傻的问了一句,大脑如同短路一样。

「傻瓜,当然是回公司了,难道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成?」她白了我一眼,显得风情万种。

「这不还有两个星期的期限未到吗?」我苦笑道。

「无妨!」她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沫,「只要你想回去,明天就可以离开了。」

「这……」我愣了一下。

「怎么,不愿意啊?我可是给你提前了整整两周的时间,你还不感激我?」

我赶紧摇了摇头:「没有不愿意,我是说公司那边……」

「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,我会解释的。」她摆了摆手,毫不在意道。

「那……谢谢小玉姐,太感谢您了!」我起身连连道谢,心中充满了惊喜。

「不用客气,你去吧。」

就在邵杰离开办公室后,她起身来到办公桌前,拿起电话筒拨出号码。

「人我已经提前放走了。」

「嗯……你们不用担心,一切按照计划行事……」她伸出兰花指把玩着话筒线。

「另外,通知一下上面,就说该放弃的就放弃了,不要有后顾之忧,有些人留着也是祸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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